我留长发，披肩的长度，扎个马尾。
　　冬天之前骑台蓝色的CB400，穿街走巷，不紧不慢的溜车，也溜自己。 

　　默妍剪了短发，这让我有些惊讶。 

　　默妍是马嫂闺蜜，黄花大闺女一个，偶尔会来茶馆，有些内向。 

　　杂了？不认识了？ 

　　不是，我在想今晚上是不是得换我说你压我头发了？ 

　　默妍红了脸，没有再接话。 

　　接下来的半个月里，经常来茶馆的大姑娘小媳妇一个个剪短了头发，除了王大胸。 

　　你们几个这是怎么了想不开？一个个整的象个汉子似的。我泡茶，茶台边围坐着五六个小少妇。 

　　这不还有我陪着你呢，二爷。王大胸接了话。 

　　别，你跟我不一样。你留头发是为了遮你脸大。 

　　王大胸一把瓜子甩在我脸上，我拿手挡了下没有理她。给兰兰续了水，问，兰姐，给二爷说说你们这是怎么想的。 

　　漂亮啊、美啊、换个心情啊、好打理啊，晚上不压啊，够不够？ 

　　流行，知道不二爷？小梁接了话。 

　　…… 

　　这个秋天，大街上短发的姑娘也越来越多，这让我觉得自己好似羊群里有只大白驴般的尴尬。 

　　考虑了几天我要不要也去剪了长发，马嫂说扔拖鞋吧，鞋底朝上就留着。我把鞋给了小新，让他去门外扔的高一点。 

　　一口茶没下肚，小新进来说，爹，鞋挂树上了！ 

　　我在屋里扔了另一只，鞋底朝上。